到跑馬地是一隻手都可以數得出的次數。上一次去跑馬地已經是四年前,幫一個當時在雜誌社工作的朋友扮媒做訪問。訪問很簡短,只有三條,然後拍幾張看起來很快樂的照片。那個專題的每個被訪者都回答了三條問題,只有我是兩條。
有朋友知道這個訪問,特地去買了雜誌看。然後她問為甚麼只有兩條,第一條為甚麼沒有回答?
「你快樂嗎?」
總覺得雜誌社工作的朋友是有心的。故意邀請我做訪問,是要我再一次面對自己。印在雜誌上永遠沒有回答的一條,也是一個絡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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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用走路的方式進入跑馬地。沿途靜得出奇,心裡除了寂寞,竟還感到害怕。一個人白天的走得很遠,並不表示夜裡也能孤獨的走。路上回憶起夜裡在港島相伴而行的種種。有一刻想往回走,然後直接跳上巴士回家去。可是心裡還是掙扎著想試試走得幾遠,想著想著不如到電車站就跳上電車往回走吧,結果還是一步步在馬場邊走過寂靜樹影的街。很多很多年前和初戀人生第一次去跑馬地然後吃那家對我們而言是昂貴的日本料理店,其實早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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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選擇了電車,跳上電車滿滿打機的乘客。聽著千嬅的過,看著電車在一尊尊十字架邊路過,才一剎那風景,就回到原本轉折往跑馬地的路上。跑馬地那回憶,忽然像夢一樣只是幻想出來。
至少明白,世界是圓的,無論多曲折都有路到達應許之地。但,有誰能保証一定能到達呢?
「我想知 如何令雪地花開
如何赤足走過 茫茫深海
超乎奇蹟以外」
跟著摩西渡過紅海的以色列人,在橫過紅海以後,有沒有覺得像發了一場夢?